刘伯被妻女遗弃在卫生院
妻子女儿撒手移民美国 刘伯倍感孤独老泪纵横
他有妻有女、东山有住房、银行有存款,却突然罹患脑瘤。妻女相继撒手赴美,他却被遗弃在黄埔区红山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半年时间里,幸得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他没有生过褥疮和并发症,病友们的百家饭也让他没有饿过一天肚子。
如今,65岁的刘子冠变成了“醒着的植物人”——四肢几乎瘫痪,依靠眨眼交流,偶然有人问起妻女,他会伤心落泪。春节将至,刘子冠病情加重,状态渐差,医护人员呼吁他的妻女“回来看看他吧”,“让他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在黄埔区红山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4楼的综合住院区,刘伯深度昏睡在38床上,因为身患脑瘤,脸色蜡黄骨瘦如柴。“他的身世复杂,又被妻女抛弃,我们都特别可怜他。”医护人员说。
刘伯独自住院越来越瘦
刘伯侧身蜷缩在病床上,仰着头,张着嘴,却只能用喉咙上的小孔呼吸。掀开被子一角,除了双脚水肿,他瘦成了皮包骨头。照顾他的护工老严说,他每天冲调麦片和奶粉灌进粗针筒、打进刘伯的鼻管,“现在一天要打五次,但还是营养不良,越来越瘦。”
记者想与刘伯对话,护士怎么也拍不醒他。“这几天他的病情恶化了,常常昏睡不醒,我们都联系不上他的家人。”
住院部主任仲丽达告诉记者,去年8月24日,老人转院到该卫生院,陪同老人转院的是一位年轻女子。不过,她没有承认女儿的身份,只留下一个联系电话和一句“找他太太吧”。
医院联系上刘伯的哥哥姐姐,却怎么也打不通刘太太的美国号码。两个月后, 女儿也杳无音讯。原来美籍华人刘太太已于7月返美,刘小姐也跟随其在美国的生母于10月赴美移民。从6月发病到10月,短短4个月,刘伯的妻女相继撒手赴美。至今,刘伯已欠下医院2万元。
兄姐“送粮”并不准时
刘伯是同房病友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最孤独的一个。曾有人问他“老婆、女儿怎么不来”,听到这话,两行浊泪滑过刘伯的面颊。
“还好他的哥哥姐姐一个星期来送一次奶粉、麦片,不然他连吃都成问题。”仲丽达说,刘伯每月1500元的护工费用一直由他兄姐承担,然而“他们送‘口粮’并不准时,刘伯吃起了病友的‘百家饭’。”
刘子冠的哥哥刘子电在电话中告诉记者,自己退休金也只有2000元出头,但看着曾经衣食无忧的弟弟落得如此窘况,就与66岁的妹妹合计,两人每月凑出2000元的护工费、奶粉钱和尿布钱,2万元的欠款实在无力负担。
“两位老人每次都是放下东西就走,说不上两句话。”护工老严说,但每逢亲人探访,刘伯都会精神焕发,瞪大眼睛看着哥哥姐姐。医院致电两位老人说下了刘伯的病重通知单,刘子电无奈地说:“管不了这么多。”
刘妻行为构成遗弃罪
刘子电称,弟弟年轻时与一女子同居生下刘小姐,后来该女子移民美国。十多年前,他在插队时认识的初恋女友从美国回来,两人领了结婚证。
去年6月,刘伯被确诊为脑瘤。一个月做了两次手术,花费十余万元。由于刘伯神志不清,他钱包里的几张银行卡根本不能使用。“也有可能看他康复机会不大,他老婆把金链、家门钥匙一并拿走飞回美国了。”刘兄说。据刘小姐的朋友陈先生说,其实刘小姐曾致电问父亲的近况。但因为刚刚移民,刘小姐近期都无法回国,刘太太也问过医院的电话。
广东国政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表示,从事件上看,符合遗弃罪的表述。但由于刘伯的直系亲属(妻子、女儿)是外籍人士,无法以遗弃罪提起公诉,只能从道德上进行谴责。
根据《民法通则》与《婚姻法》,刘伯的哥哥姐姐依然可以提起诉讼,依法以刘伯配偶在国内的名下财产支付因住院、治疗、照顾产生的费用。
(编辑:李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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