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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宋庄启示录(上)
发布时间:2012/10/10

 

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宋庄启示录之一

艺术的变化就是社会的晴雨表

□ 记者/ 吴小曼

  1989年,来自中国美术馆的一声枪响,直接洞穿了艺术家急于对当下生活发言的冲动,并引来上万观众的围观和私语。

  这些凌厉、血腥或者对个人生活的直观呈现完全颠覆了大众的审美习惯,原来艺术也可以毫无“美感”。

  “这是完全个人化的自由表达。”当时《中国美术报》主编栗宪庭一语中的,这些自20世纪80年代沿袭的艺术社会批判开始向文化批判和私人生活转移,艺术开始呈现多元势态,激发起无数艺术青年的表达冲动,他们纷纷脱离体制聚集在京城或美术学院周围,以艺术为生,“以梦为马”。

  这是最早的艺术聚落雏形,也是最早出现的“自由职业者”,它如民工潮一样成为都市“盲流”,被大众诟病。

  1991年,以方力钧为代表的几个艺术家开始搬迁至北京圆明园,此后在1-2年的时间里,聚集起300多位画家、作家、音乐人和评论家。围绕艺术家自然形成地摊式的民间交易市场和中国意义的画廊,并带动了当地餐饮、娱乐等服务业的发展。

  “这已经超越了艺术本身,而成为一种新生活方式和实现梦想的代名词,因为大家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和穿衣打扮。”圆明园因此被当作时尚蛊惑着全国各地的追梦者。记得当时我们这群艺术学院的男男女女,如同吸食吗啡一样奔赴北京朝圣,丝毫不亚于当年的热血青年投身延安所激发出的所有想象。

  一到圆明园艺术村村口,就看见了传闻中的老郭和张弛,他们正在为“21世纪的艺术就在北京”争论不休,而无疑圆明园将扮演法国巴比松的角色,并造就影响世界的艺术大师如印象派一样辉煌。

  也有一些艺术家相当悲观,“越来越商业化的现实将摧毁所有人的梦想。”

  这是一个悖论,恰恰是经济的发展让中国被世界瞩目,越来越多的人想了解中国。“艺术将是很好的亲善大使”。索斯比拍卖行亚洲区执行董事HenryHoward-Sneyd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关注中国当代艺术,他认为没有比通过一个国家的当代艺术作品来了解这个国家的文化更直接的了,这种文化消费的需求促使很多国外画廊、收藏者把目光投向了圆明园。

  显然,当时的国内市场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无法分辨这股外来力量,更没有意识到这些艺术品被外国画商廉价买走将对保存中国文化历史造成遗憾。圆明园艺术村出现分化,一部分人下海经商,一部分人搬离至宋庄。

  “圆明园与宋庄就是父与子的关系。”画家胡月朋正好见证了这整个过程,“正因为有这些艺术家的耕耘和付出,才形成了今天的宋庄艺术村。”以宋庄为中心的7个村庄形成一个扇形,并向通县至京城几十公里的广袤土地辐射,成为当代艺术最集中的生产基地。由几个人增至百人,到现在几千人的艺术聚落,已成为中国当代艺术村落最典型的个案。

  英国城市大学文化政策与管理学讲师兰登先生是著名的策展人,他认为中国当代艺术正好扮演了社会文化转型的角色。因为经济的全球化自动把中国艺术纳入了世界版图,越来越多的艺术家从复制西方艺术开始向发出本土声音转移,促使更多海外资本流入中国艺术市场。在去年索斯比推出的中国当代艺术专场拍卖会上,作品100%拍出,而艺术品交易量直接从80年代末的3-5亿元增加至去年底的60亿元,预计今年底将达到100亿元。

  中国艺术家终于可以在世界舞台上发出声音,尽管这个声音还很微弱,因为同样级别的画家,中国画家与美国画家还相差30倍,但却彻底改变了中国大众对艺术的认识。艺术评论家兼画廊艺术总鉴黄燎原认为,这对宋庄将是一个机会。

  一排豪华车队对宋庄的突然造访就是一个证明。当艺术家回忆起看到文化部官员走下车来与他们讨论宋庄未来规划时,他们觉得这10年弹指一挥间竟是沧海桑田。宋庄镇政府马上成立艺术促进委员会,直接分200亩地给艺术家盖房子,政府另盖200亩地出租给画家,美国当代博物馆选址于此,相配套的画廊、餐厅等服务性设施在此一一建成,宋庄文化大社区的梦想正在一步步接近现实。这也吸引了大部分下海经商的人重返职业艺术家队伍,“艺术的变化就是社会的晴雨表。”兰登先生认为在短短十几年,中国艺术家身上的变化正反映了中国的变化。

  “商业的直接介入也容易让艺术家变得浮躁。”已经是前卫艺术教父的栗宪庭认为,艺术家得到商业认可是一件好事,但也会影响其创作的艺术性,这是一种无可避免的博弈。因为中国远没有形成欧美国家那般完善的艺术市场,与艺术相对应的独立评论家、画廊、策展人、拍卖行、博物馆等配套系统还很薄弱,使得艺术家无法专心作画,社会的贫富分化也会刺激一些成名的画家,复制作品大量出现就会破坏艺术市场诚信。加之货币、进出口、运输、关税等问题的存在,都在制约着中国艺术品的国际流通。

  因此,把宋庄这个典型个案,放在全球化的世界艺术舞台上进行对比,就会清晰地看到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的脆弱。

  《财经时报》派出多名记者,长达近半个月在宋庄奔走、观察,并采访了大量艺术家、评论家、画廊老板、拍卖行和收藏家,就是希望理清宋庄艺术家生态圈的每个细枝末节,这也是我们对中国当代艺术的一次箴言,更希望是对世界当代艺术的一次发言。

  在采访中,我们还得知首届宋庄文化艺术节将在22日举办,《财经时报》直接参与了媒体协办,使我们有更多的机会直接见证当代艺术的发展。

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宋庄启示录之二

转型中国的典型个案

□ 记者/ 胡劲华

  一度荒凉的远郊小镇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乃至当下社会进程中一个异乎寻常的关注焦点。它处于社会的主流生活之外,却以一种特殊的符号方式,成为主流人群关注和谈论的话题。这表明艺术家的艺术表现,时刻参与着社会的任何进程

  “泡沫有什么不好,艺术就是要冒几个泡,吐几个沫。”面对记者的设问,著名艺术家、策展人艾未未将一脸的轻松转换成了满脸严肃。

  五环开外,机场辅路,铁路桥东。

  艾未未就着北方略显阴冷的黄昏,看着自己那座占地足有两亩的院子——北京“艺术文件仓库”,与798厂里那些包豪斯式的建筑风格颇为相像,艾未未也将自己的艺术工作室弄到了名为草场地的村子里。

  位于大山子艺术东区的“文件仓库”因为798的遭遇似乎显得有点冷清,而经机场高速,沿路标通州区方向,通过京哈高速至宋庄(胡各庄)出口下来,历史意义可能更为深远的另一个艺术家群落——宋庄,带来的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有路标显示的距离是,从三环大北窑桥至宋庄镇为25公里。

  艾未未认为宋庄这种艺术群落的选择是因为“这里与城市比较远,比较自由,没有人搭理他们”。然而,正是因为这群没人搭理的人,使一座一度荒凉的远郊小镇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乃至当下社会进程中一个异乎寻常的关注焦点。尤其自今年年初以来,宋庄在中国乃至全球艺术界的知名度突然爆发并持续扩散。

  据《财经时报》获得的信息,在今年7月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有20多名艺术家从全球各地迁居到宋庄小堡,目前整个宋庄艺术家已不少于1000人。

  小堡位于由多个村庄组成的宋庄核心区,在那里,中国当代艺术的大佬们形成了一个核心圈,艺术家、批评家临屋相住,画廊、展览、藏家此起彼伏。

  而这一切,在1995年左右迁居小堡的中国当代艺术教父——栗宪庭并没有预见到,在他眼里,圆明园、宋庄等艺术村的形成都是一种偶然,他当时只是想住“农家小院”的,但今天这样的农家小院已经增值为艺术别墅,十年前的5000元甚至可以买到一个小院,现在小院的一年租金就不低于一万元。

  艺术家是喜欢群居的动物

  “背媳妇、背孩子了,实在不行,男人背男人也行,第一名的有现金奖励。”10月2日下午,宋庄画家村画廊的大街上人声鼎沸,打着“第二届宋庄艺术节”名号的艺术家聚会吸引了众多村民市民。

  早在从城东驱车行驶时,记者就感受到宋庄是一个淳朴、安宁的村落,它夹在两条河中间,一个是潮白河,一个是运河,周围风景旖旎,是个非常适合人居住的“世外桃源”。

  从行政归属上,原来属于通县(现在叫通州区)。但不同于其他村镇的,这里聚集了一批有身份的文化人:画家、批评家、收藏家……也因为如此,“宋庄”,这个本属于乡村的名字被赋予了更多的内涵。

  在艺术节上,一些高鼻梁、黄头发的外国人也是激情满面,而艺术家之间的奔走相见,这在十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作为策展人、同时也是艺术家的严宇感受到的不仅是快乐,更多的是一种成就。

  尽管有人在权威性方面对严宇策划的这届艺术节提出置疑,但这样一个无论在规模还是在级别上都极为普通的艺术节,还能表现出这样的盛况,这清楚无疑地表明,今天的宋庄,已被很多人知晓,如同法国的巴比松,美国的东村,德国的达豪、沃尔普斯韦德——宋庄因聚集了众多的艺术家和异常活跃的艺术氛围而引起国内外艺术界和文化界的极大关注。

  “我们处于社会的主流生活之外,却以一种特殊的符号方式,成为主流人群关注和谈论的话题。这也是艺术家的艺术表现,时刻参与着社会的任何进程。”

  这种进程,在曾出版《宋庄:艺术家群落》一书的主编王强眼中,是一种“聚众闹事”,“事不是闹社会的事,是闹艺术的事,艺术家是喜欢群居的动物,因为懂他们的人少,只好依偎在一起温暖。”

  悬殊的贫富差距与一代回归者的理想

  曾在上海画家聚集区生活过的画家鹿林,对宋庄的感情非常迷离,“上海的艺术品市场非常规范,我只负责画画,其他的都有系统执行,但北京就不是这么简单,可北京的氛围又觉得是在做艺术。”不过,鹿林还是选择了宋庄,“上海还是会去一下,但不会留在那里。”

  与鹿林有同样想法的艺术家还有很多。和鹿林一样,同为当年圆明园艺术村元老的胡月朋回来的时间虽然短,但通过艺术家的“嘴上沟通”,他对宋庄的了解还是深刻的。这也是他在今年7月终于选择“定居”宋庄的原因。

  作为当初从圆明园离散后又回流宋庄的那一批人中,胡月朋的经历似乎有相当的代表性。1995年离开圆明园后,胡月朋一度在南方居住了十年,其间做过广告设计,搞过动漫刊物,开过自己的公司,甚至一度到新加坡发展,可谓尝尽人生百态。

  熟悉艺术圈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经历并不特别,它从另一个侧面让人看到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变革,而在南方,胡月朋在坚守和无奈之间的矛盾更加突出。

  2005年,随着宋庄的艺术知名度逐渐在社会打开,胡月朋终于选择回到宋庄定居。

  “我要把我的画画完,在南方的十年,我毁了很多画,非常不满意,我希望北京的气氛能让我完成自己的心愿,当然和圆明园不一样,宋庄的商业气氛太浓了,我会坚持我的想法。”

  相对宋庄的那些大佬,胡月朋还只能和别人分租一套院子进行创作。而那些曾和胡月朋在一起的圆明园“老炮”们,有的已经上岸了,有的泡不动了,但胡月朋还是希望能在明年完成他理想中的画展,名字暂定为“生于1966”(胡月朋出生的年份)。

  在宋庄画家村网站上,胡月朋回来的消息引起了很多跟帖。也许是同情效应,知晓胡月朋的人都清楚支撑他的是什么,除了少数赞助和家人的全力支持外,就靠在南方时留下的些许积攒了。

  “更多宋庄艺术家是潦倒的,只能说5%是富起来的艺术家,95%还在进行各种生活或者生存的挣扎。”宋庄艺术村灵魂人物、著名艺术批评家栗宪庭强烈要求《财经时报》传递这样的信息,“大家不要以为宋庄艺术家真的全面脱贫,有的艺术家十年都没卖出一幅画。 ”

  大多数艺术家的窘迫和少数艺术家的财富发迹,这种悬殊的贫富差距似乎也从另一个侧面映射了中国社会现代化进程中的某种状况。

  一个北方农村的速富

  相对艺术家的进进出出,提供这片群落土壤的宋庄似乎是最大的赢家,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无论是文化还是经济。

  宋庄镇文化造镇办公室主任、宋庄艺术促进会会长洪峰向记者透露了这样一组数据,原来小堡没有一家饭馆,现在大大小小已经有了46家饭馆;原来没有路灯,现在有了路灯还有了938路公交;原来没有监视器,现在8个路口有了8个摄像头;原来没有广场,现在有了小堡艺术广场、艺术一条街;原来人口不多,现在常住人口1367人,外来人口4700人,而且多以青壮年为主。

  “变化不能简单概括。艺术家来了之后,对老百姓风土人情、文化素质,都有好处,而且推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艺术家对公益事业也没有少出力,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很多村民都有了车。”

  一位开车的当地老村民告诉《财经时报》,虽然院子出租给艺术家大家交流不多,“但很多孩子都有了学习绘画的兴趣和动力,有个孩子就是在艺术家的辅导下考上了美院。”

  而最大的政府支持则是成立了宋庄艺术促进会,相比以前在圆明园的际遇,政府态度的转变是艺术家们能创造下去的安稳剂。

  由宋庄镇领导和艺术家代言人栗宪庭等人分任会长、理事等职的宋庄艺术促进会已经将众多艺术家确定为“会员”,其中最能体现艺术家地位和影响力的就是正在建设的宋庄艺术园区。

  这座占地400亩的艺术园区已经通过口碑相传,成了吸引艺术家回流的“风向标”。宋庄为此专门成立了文化造镇办公室,发放艺术家资源调查表,4月份破土动工的艺术园区,9月16日已经封顶浇灌5000平米的大型艺术展厅。

  “这是宋庄艺术村的标志性建筑,暂时定名为中国宋庄艺术家群落,总投资在6000万元以上,将用3年时间完成规划,而栗宪庭等人正在规划其中近200亩艺术家别墅的入住问题。” 洪峰说。

  围绕艺术园区,美国、台湾地区等地的艺术家、画廊也纷纷盯上宋庄这块“飞地”。包括宋庄自身的艺术博物馆,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台湾香港画廊也都在加紧建设中。

  宋庄艺术促进会副秘书长李学来表示,艺术家本身产生的价值难以估量,由此引发的相关产业比如旅游、服务、

      房地产及其租赁等,给宋庄带来了可喜的变化。

  他算了一笔帐:“按照一个艺术家1年消费2万元现金来估计,1000名艺术家就能带来2000万元的现金流,服务业就能解决1000人的就业问题。”

  而从宋庄的文化规划蓝图中可以看到,这些都不只是当地想要的,打造成中国当代艺术硅谷似乎才是当地政府的“如意算盘”,面对已经有城市来挖艺术家的行为,宋庄政府采取了人性化措施,“解决艺术家的工作空间、交流氛围、生活软件,用官民结合的组织进行自我管理,表达权利。”

  一位艺术家私下说,宋庄一些领导的思路还是比较活的,这似乎符合高层的思想模式。而这也与高层直接推动有着重要关系,据了解,包括文化部等更高层的领导就曾多次到宋庄微服考察,“对内对外,这都是一个信号。”

  然而,过分的商业介入也引发了一些人对宋庄未来的担忧。“国内外一些艺术群落聚集区的变迁,征兆着宋庄似乎也难逃此命运,将来最有可能变成少数人的艺术豪院。”一位艺术家表示。

  “艺术和商业的搏奕一直是个悖论。”正在沉寂思考新的艺术批评模式的栗宪庭也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宋庄启示录之三

如果宋庄沦陷

□ 记者/ 刘胡

      这是典型的北方村庄。宽阔的院落,高大平实的由黄砖砌成的瓦房,而街道却很窄,无所事事的村民聚集在道路拐角处,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躲在阴凉里消磨时光。即使它处在繁华都城的一隅,展现的依然是最质朴和简陋的景象。

  如果是个有预谋的潜入者,会着实惊喜于这村落的看似荒凉,因为这荒凉中藏有丰腴的灵魂。而这两者的对比会催化着内心,带来惊喜。如果是个事先的知情者,会无不自豪地告诉同行和陌生的朋友:这是宋庄,中国先锋艺术或者说边缘艺术的中心所在。好象窥得了某种秘密。
 
  宋庄外在的荒凉和内里的丰腴已然成了某种神话,而神话的确立离不开那些居住在这里的艺术家,更确切一点,一群中国的先锋艺术家。
 
  在宋庄,曾经的流浪艺术家们继承着自身的圆明园特质,而又趋向于成熟。他们越来越娴熟的把理想涂在画布上,体现在作品里,然后得来了关注:先是洋鬼子画商和年轻的金发碧眼女孩,然后是国内的白领小资和艺术青年,然后是政府的关怀引领。
 
  宋庄,逐渐成为先锋艺术家的温柔乡和新的精神家园,在这里,他们安定下来。相比于90年代初期的圆明园艺术村,宋庄似乎是更成熟的选择。但愿理想在这里不败。
 
  一切都在变迁,宋庄也不例外。今天,宋庄已不是他们1995年前后来到的小村落,它已声名在外,成为一个成熟的具有国际背景的交流舞台。
 
  如果说宋庄前几年的发展还是一种自发状态下的前行,那么今天,宋庄的发展则会得到更多国际组织及国内政府部门的关注和扶持。宋庄所创立的商业交流和艺术推广模式,正在成为艺术家维持创作的一股力量。
 
  然而,艺术与商业真的就能和平共处吗?
 
  “艺术家成为品牌,一定会商品化;商品化的危险也是艺术的危险。”著名艺术评论家栗宪庭如是说。
 
  这不无道理。但,谁能拒绝城市的扩张呢?谁能拒绝城市的同流合污呢?也许,我们的艺术家,自己会选择和城市及商业的距离,梦幻精神家园的人也总在路上,也总能找到属于他们的温柔乡。所以,即使宋庄“沦陷”,下一个宋庄的出现也绝不是不可期待。
 
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宋庄启示录之四
 
独立策展人艾未未:对于宋庄我是无知的
                                     
□ 记者/ 杨时旸
 
  诗人艾青之子、《北京人在纽约》副导演、“鸟巢”设计的中方顾问,以及在各种国际艺术展上的频繁亮相,艾未未在中国成了著名的艺术家、策展人。从上世纪70年代作为“星星画派”的一员,到90年代艺术杂志《黑皮书》、《白皮书》、《灰皮书》的主编,再到如今在建筑、绘画、雕塑等诸多艺术领域之间自由的穿梭,艾未未被越来越多的人们所关注。而他那幢用了13万块青砖和80吨水泥,自己建造起来的居所更是被无数人津津乐道。就是这样一位艺术家,当他谈起宋庄艺术家村的时候,他说自己是无知的。
 
  《财经时报》:您曾经做过艺术家徐若涛的展览,最近您有没有打算要做宋庄艺术家的系列展览呢?
 
  艾未未:没有这方面打算。我对于宋庄的艺术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了解。认识的几个住在宋庄的艺术家也是在外面经常能碰到的那几个,比如方力钧他们。其他的艺术家,我都不了解。所以不可能有什么计划去策划宋庄的艺术家系列。
 
  《财经时报》:有人觉得宋庄在今后有可能会成为艺术上的一个“品牌”,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艾未未:我觉得不会吧。我觉得艺术品牌很难会以一个地域的名称命名。我觉得如果收藏家买作品的话主要还是会看作品本身。不会是只要听说是宋庄的画家作品就去收藏的。
 
  《财经时报》:那么从一个策展人的角度讲,是不是做一个群体的展览会比单独策划某个人的展览要相对容易产生影响?
 
  艾未未:那倒是有可能。但是我在做策展的时候,主要还是看作品。不会单独为了产生影响而去做某个群体的。但是从反映来看,群体的展出毕竟动静大一些。其实有些我已经策展过的艺术家,我到现在也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住在宋庄的。我不关心这个。
 
  《财经时报》:那么您觉得宋庄的艺术家如今所取得的艺术成绩以及商业成绩,与他们的那种生活状态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艾未未:我觉得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不能说是直接的。宋庄的艺术家之所以能够取得那样的一些成绩肯定说明那块地方很适合他们,那里给了他们自由创作的空间。但是主要还是看个人。不能说在那里生存就是取得成绩的直接原因,毕竟大多数在那里居住的人们还是没有出来。
 
  《财经时报》:您自己也是艺术家。有人说艺术家有一种天生的“群居”特性。您怎么看?您自己曾经有过要到某个艺术家村居住的打算吗?
 
  艾未未:没有。我自己对这个毫无兴趣。至于有人说艺术家有群居的特性,我想是有一定道理的。很多艺术家需要大家在一起能够直接互相的交流。需要对一些观念以及外部事物进行反应,所以人们看到的就是艺术家群居的现象。
 
  因为我对于艺术家村的生活确实是无知的。以后我也没有要去哪个艺术家村生活的打算。
  《财经时报》:您刚才说宋庄不会成为一个艺术品牌,但是它现在在某些人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而且据说在国外很有名,您觉得这个符号具有什么意义吗?
 
  艾未未:在国外有名是很正常的,它毕竟已经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尤其是一些喜爱中国当代艺术的国外收藏家。但是要是说到成为一个符号,我觉得这个没有什么意义。
 
  艺术关键是要看作品,成不成为符号,其实那都是外部的事情,与艺术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
 
  《财经时报》:那么您觉得今后宋庄的走向是怎样的?会不会成为一个时尚场所,而艺术家会被迫搬离?
 
  艾未未:如果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关注的话,肯定会有更大的规划,那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什么时尚的场所。如果艺术家们觉得那片地方不再适合他们了,他们就会搬出去的,再去寻找另外的适合他们的地方。这是很正常的,可能也是无法改变的。
 
(本稿编辑: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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